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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 正确认识金银花与山银花已有7人参与

在新闻媒体及互联网上关于金银花与山银花的炒作愈演愈烈，特别是南方地区主产的灰毡毛忍冬遭到了一些人接连不断的恶意攻击。如某人在接受某媒体采访时以“百万亩山银花遭淘汰，紧缺10亿株金银花苗”为题，大谈“山银花不含木犀草甘，如果将山银花当金银花使用，严重者会危及生命！”这种说法既与事实真相不符，也给全国金银花产业健康持续发展产生了严重的不利影响。本人通过查阅国内外对于忍冬与灰毡毛忍冬的研究文献，并结合多年对忍冬与灰毡毛的研究与调查，客观公正地对忍冬与与灰毛毡的相关情况做一个介绍。
1、忍冬与灰毡毛忍冬发展现状
据调查，在我国民间俗称“金银花”的植物有17种，均来源于忍冬科忍冬属的不同植物。目前国内的主栽品种为忍冬与灰毡毛忍冬，其产量与栽培面积占全国的90%以上。其中忍冬主要分布于山东平邑县、河南封丘及河北巨鹿县三大产区，三大产区年总产量约6000吨（干花）左右。灰毡毛忍冬主要以湖南、重庆、四川、贵州为代表，其它还有湖北、安徽、浙江、广西、江西及云南等地也有分布，产地比忍冬范围广，都是农民人工种植，年产量2万吨（干花）以上，为增加产地农民收入与缓解非常时期金银花资源紧缺做出了很大贡献。湖南省隆回县现有灰毡毛忍冬栽培面积就达21万亩，其中已投产面积15万亩左右，年产干花1.2万吨以上，年产值12亿元以上。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隆回县政府曾从山东买进忍冬苗100万株，免费分发给当地种植灰毡毛忍冬的药农种植，但第二年开花时，药农发现该品种就是本地野生的忍冬（当地药农叫细叶金银花，任其自生自灭），药农不仅不领情，反而责怪政府把产量低、管理成本高的品种引进来是劳民伤财，逐步全部把其毁掉改种灰毡毛忍冬。象这样的事情在很多地方发生过，并且现在也还在发生。
2、2010年版《中国药典》对忍冬与灰毡毛忍冬的定位
2010年版《中国药典》对忍冬与灰毡毛忍冬进行分列，其中忍冬被列为金银花唯一的药源植物，而灰毡毛忍冬收藏在山银花中。对忍冬（金银花）的药性描述为：[性味与归经] 甘，寒。归肺，心、胃经。[功能与主治] 清热解毒，疏散风热。用于痈肿疔疮，喉痹、丹毒，热毒血痢，风热感冒，温热发病。[用法与用量] 6-15g。而在药典中对灰毡毛忍冬（山银花）在[性味与归经]、[功能与主治]、[用法与用量]中的描述与忍冬一字不差，完全一致，说明它们在临床应用时是可以替代的。正如中国中医科学院著名专家、博士生导师周超凡教授所说的，“国家药典对山银花和金银花是一视同仁的，是等同的，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况且《中国药典》于2005年版之前的28年间，忍冬与灰毡毛忍冬在中医药临床应用与中医药剂中一直同作金银花应用，其临床效果与药剂功效获得了医药专家、患者和制药企业地认可。
3、忍冬与灰毡毛忍冬中有效成份差异
2005年以前对金银花中有效成份的检测主要为绿源酸，在全国17种药用金银花中，灰毡毛忍冬的绿源酸含量最高，平均为6.196%，最高为12.00%，而忍冬平均为1.32%，最高为5.87%。2010年版药典将忍冬与灰毡毛忍分列为金银花与山银花，同时将木犀草苷含量多少做为是否为正品金银花的评判标准，规定木犀草苷含量不得少于0.05%。但据多家机构检测，灰毡毛忍冬也含有木犀草苷，且不低于0.05%。湖南农业大学杨华等对隆回产灰毡毛忍冬中木犀草素进行检测，并与河南密银花、山东济银花做对比，木犀草素分别为：隆回灰毡毛忍冬0.298563%，河南密银花0.127146%，山东济银花0.11227%。结论是木犀草素含量灰毡毛忍冬高于忍冬。但目前公认的情况是：灰毡毛忍冬中绿源酸含量远高于忍冬，忍冬中木犀草苷的含量高于灰毡毛忍冬。但由于木犀草苷成份本身在金银花中含量很低很低，与灰毡毛忍冬相比，谁高谁低，目前学术界尚存争论。
4、绿原酸与木犀草苷功效差异
忍冬与灰毡毛忍冬都含有绿原酸。试验表明，绿原酸有较高清除自由基作用，具有较广泛的抗菌作用。木犀草苷能显著提高自由基。木犀草苷真的就是忍冬的有效成份吗？金银花中起药效的真的就只是木犀草苷吗？目前还未见有文献记载木犀草苷是忍冬有效成份的报道。据唐丽萍等专家对不同产地花生壳中木犀草苷的测定，河南新乡的花生壳中含木犀草苷达1.1%，是忍冬的11倍以上。若金银花中起药效的只是木犀草苷，那完全可以用花生壳提取木犀草苷来替代，不仅价廉物美，而且也用不着再发展金银花产业。同时，据报道，木犀草苷有较强产生自由基的作用，Mistsuyoshi等实验研究发现，木犀草苷中某些成份浓度过高对正常细胞（如人体肺胚胎纤维原细胞、人体脐带血管内皮细胞）有毒性作用。目前公认的说法是：木犀草苷确实有杀菌与降低胆固醇的作用，但它并非金银花与山银花的主要药用成分，金银花与山银花的药效是绿原酸、挥发油、黄酮类、三萜皂甙等多种成分共同作用的结果。
5、灰毡毛忍冬发展前景
灰毡毛忍冬除用于制药外，用途日益广泛，如日化、饮料、美容、保健品等，用量也越来越大。很多提取绿原酸的厂家就指名要灰毡毛忍冬。同时，灰毡毛忍冬在药用新领域研究也有重大进展。中国科学院江苏省植物研究所博士生导师冯煦等研究发现，在灰毡毛忍冬化学成份中发现了大量的三萜皂类成份，该成份具有保肝、抗癌活性。目前该项目已获得科技部国家科技重大专项“重大新药创新”计划支持，正在有步骤地开发为新一代治疗肿瘤的一线用中药，前途十分看好。广州中医药大学首席教授、博士生导师徐鸿华在广东湛江考察灰毡毛忍冬示范基地时表示，医学界许多专家都在寻找中药替代西药抗菌素，灰毡毛忍冬是一种理想的替代品（因其绿原酸含量高，平均高达6.196%以上），可以减少药物对人体的负作用。所以若灰毡毛忍冬早日用于生产替代抗菌素的中药，那市场前景不可估量。
6、2010年版《中国药典》对忍冬与灰毡毛忍冬的分列值得商榷
药典改版后，对灰毡毛忍冬的使用范围没有明确。《中国药典》于2005年之前的28年间，忍冬与灰毡毛忍在药品中一直混用。2005年改版突然变化如此之大，若根据相关法律法规，整个南方地区数以千万计的药农栽培的灰毡毛忍冬就迷失了方向与市场，药农的损失与不满情绪可想而知。这即不符合当前与将来金银花的药用需求，也会使南方数以千万计的老少边穷地区药农及少数民族地区药农的生计受到严重打击。我觉得在今年两会期间全国人大代表哈药集团总经理姜林奎所提的建议倒不失为临时解决这一尴尬局面的良策。他建议：将金银花与山银花分类管理，即将资源有限的金银花保证高风险类药品，如中药注射剂使用，而对于大量口服中成药则应允许使用山银花，此类口服中成药处方中的金银花可全部改为山银花。这样既可缓解金银花资源紧缺与山银花资源闲置的现状，又能安抚农民不满情绪，降低企业药品生产成本，减轻百姓用药负担。
药典改版后把民间传统名称等同“学名”值得商榷。根据现在的药典规定，忍冬是金银花，金银花就是忍冬。我认为这值得商榷。因为金银花是传统中医药对忍冬科忍冬属药用植物的统称，并不是单指某一种药用植物，灰毡毛忍冬与忍冬是植物学分类的两种植物学名，忍冬与灰毡毛忍冬都只是金银花的一种植物来源，忍冬可以叫金银花，灰毡毛忍冬应该也可叫金银花，如果把灰毡毛忍冬叫忍冬，那就是以假乱真了。比如说中华民族，她是由五十六个民族组成的一个民族大家庭，汉族是这个民族大家庭中人口最多的一个民族，但简单地认为中华民族就是汉族，其它少数民族就不能称中华民族是没道理的。同理，忍冬与灰毡毛忍冬作为传统中药金银花的家族成员，忍冬与灰毡毛忍冬都是金银花，仅因为药典的一纸规定，就认为金银花就只能是忍冬，并以此为据，高喊“打假”也很难受中医药学界和广大群众所认同。
药典改版后对全国忍冬与灰毡毛忍冬的发展现状考虑不够。山银花在2005年与2010年药典中描述的[功能与主治]同金银花完全一致，说明它们在临床应用时是可以替代的。大家都公认忍冬是金银花的道地药材，但据调查它绝对不是主流品种。灰毡毛忍冬在全国的分布范围比忍冬要广得多，产量要高得多。据统计，仅湖南省隆回县的灰毡毛忍冬干花产量就年达1.2万吨以上。
7、忍冬与灰毡毛忍冬的产量、特点及综合管理成本比较
灰毡毛忍冬具有花蕾多（忍冬的1个叶腋只有2朵花，灰毡毛忍冬的花蕾大多簇生，1个叶腋有20-50朵花）、产量高，花蕾期长、采收方便，不受天气限制，药材色浅质优，适应性广，抗病害能力强等特点。一个劳动力每天可摘花150-200斤。忍冬为总状聚伞花序，下面的花开放、凋谢后，上面的花蕾还很小，且花蕾期短，一株金银花前后要采摘多次，一个劳动力每天摘花约10-20斤左右，费工费时，遇到下雨天，容易沤坏、变质。据估算，忍冬的生产综合管理成本比灰毡毛忍冬要高5倍以上。南方很多地方的忍冬比北方生长得还好，但药农任其自生自灭，也是因其管理成本太高这个原因。
8、忍冬与灰毡毛忍冬良种苗木生产方式及生产成本比较
忍冬的良种苗木主要繁育方式为扦插，扦插成活率很高，可达90%以上，生产成本不会超过0.5元/株。灰毡毛忍冬的良种苗木繁育方式主要有嫁接、扦插与组织培养。用根做砧木的嫁接苗带病毒、真菌与细菌，导致根腐病等病害严重，寿命短（5年左右），成活率不高，亲和力不强。扦插育苗难生根，成活率低（很难超过10%）。组培苗是一种真正无菌无毒的优质苗，但生产技术难度大，很多科研院所做了大量研究，但目前尚无一个地方真正实现工厂化生产。灰毡毛忍冬苗木生产成本在2-5元/株之间，因此价格要远高于忍冬苗木价格。所以，某些人所说的市场上正品金银花（忍冬）苗2.5元/株无人要，而山银花（灰毡毛忍冬）苗高达6-7元/株还供不应求并不奇怪。
9、金银花道地性若干年后有可能发生变化
中药材道地性大多比较稳定，但有的中药材道地性不稳定，随着岁月的流逝、资源的消耗、新兴优质品种的发现以及科学育种的应用而慢慢发生变化。从本草考证与新品种选育的论文中可以发现不少的实例，如中药紫草、胡黄连、阿魏等。故此中药本草学专家、生药学家谢宗万老先生提出了中药“新兴品种论”，品种变了，主产地自然也要变。
长期从事金银花研究的汪冶教授认为，忍冬单位面积产量比灰毡毛忍冬低得多，总产量要少得多。忍冬的主要化学成份木犀草苷能显著提高活性氧自由基水平，而灰毡毛忍冬中绿原酸含量高，能显著清除体内自由基。这就意味着金银花的药材道地性若干年后有可能要发生变化。意即南方的灰毡毛忍冬将成为金银花的道地药材。
10、建议
根据目前我国忍冬与灰毡毛忍冬的分布范围、总产量、[功能与主治]及历史传统等方面的因素，建议《中国药典》在2012年修订时将忍冬与灰毡毛忍冬同时做为金银花的药源植物，这既符合当前与今后金银花的药用需求，也符合我国国情。若只将忍冬做为唯一药源植物，这不仅无法满足市场需求，严重影响百姓用药需求，也会严重影响南方地区上千万药农的生计，给社会稳定造成隐患。同时，在2005年及2010年药典中对忍冬与灰毡毛忍冬的[功能与主治]描述完全一致，说明它们在临床上应用时是可以替代的。况且2005年前的28年间忍冬与灰毡毛忍冬一直同作金银花入药，中医药临床疗效、药剂功效也完全为市场所接受。
建议国家加大对忍冬与灰毡毛忍冬药理的研究力度，彻底弄清楚其中起主要作用的是哪些成份。建议国家在保护中药材道地性品种的同时，也大力支持新兴优良品种的发展与应用。不断开发出优良品种与优质中药，造福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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